,顺着大道左拐再直走两分钟就到他外公家了。
他外婆是个大嗓门也可能是耳背辨不清自己音量,炒菜倒是非常、非常、非常齁。油汪汪地一盘红烧肉,大半都被夹进我和四眼的碗中。
我俩对视一眼,不忍拂了老人心意,埋头苦吃。
“唉哟,小伙子还护食呢,手拿开,不跟你抢,再夹块肉给你。”
我抬起饭碗,避开筷子,脸上挂着社会假笑:“阿奶,我这还没吃完,你看司谚,他还不够吃呢,碗里的肉都不剩几块,先给他。”
司谚突然被点名,懵了一瞬,反应过来碗里又被放了一大块肉,连忙罩住饭碗:“外婆,我够了,我真的够了!”
“一天天的猫胃口,瘦得跟豆苗似,来,吃翅膀,你们一人一个。”叮嘱完孙子又转头向我分享,“小谚小时候最爱吃了,啃得满脸都是。”
我实在想象不出满脸挂鸡碎肉的四眼是什么样。
“小亦和小谚不仅是邻居,还是同学吗?”他外婆又问。
我:“是,我们初中高中都一个学校。”
“你俩下学期也读高二了吧?”
“没,我刚升高中,小他一届。”我挡住碗,“阿奶,别夹了,我够吃了。”
“哦哦,学习累不累呀?”
“累死了,”我抱怨道,“那试卷一堆一堆的,垒起来比人还高,一天到晚做试卷,我都快吐了。”
“高中卷子只会更多。”四眼默默插上一句。
外婆笑呵呵:“还有书读,你们这会子生活好得咯!”
“你妈妈和你舅舅书没读几年,世道就乱得哟……”
聊完天,发现我俩碗里的菜不知什么时候又满上了。
我和司谚默默对视,不约而同地叹气。
事实证明,只要不坐在车里,我的肠胃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吐成那种鬼样子,只要脚能扎在地上,立马生龙活虎,一口气炫两碗饭。
司谚外婆望着门口大声嘟囔:“他外公怎么还不回来?这人,活该吃剩菜!”
刚放下碗筷,司谚外公回来了,他放下扁担,从里面拿出三小盒艳粉色的花篮蛋糕,又从兜里掏出四把三把塑料叉。
司谚外婆看到东西后问:“怎么想起买这个?”
“买给小孩吃。”
“买两盒就够了,这东西留不住,一天就坏了,多的谁吃?”
他外公笑眯眯地把其中一盒蛋糕递给外婆:“这不还有一个,老小孩?”
我含着塑料叉,冲四眼耳语:“你家外公外婆感情还蛮好。”
“他们一直都很好。”四眼挖了勺蛋糕边缘的奶油,小心翼翼的不触碰中心的花朵,放进嘴里,“虽然总在吵架。”
“噢。花你不吃吗?”
“吃的,我喜欢留到最后再吃。”
“噢。”这时他家门口摸进来一只黄白相间的短毛狗,“谁家的狗?”
“邻居家的,”他犹豫了一会,喊道:“皮皮。”
狗熟练的翻了个肚皮,扭着屁股蹭他鞋,却被他下意识躲开。
“干嘛不让它蹭?你不是喜欢狗么。”
“它……掉进去过粪坑里,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我还是……”
“嫌弃呗。”我拆穿他。
“才没有。”顿了一下,他挖了勺蛋糕扔地上,欲盖弥彰地补充,“一点点而已。”他用鞋轻轻碰了碰狗爪子,算是打招呼。
我撅起嘴:“嘬嘬嘬——”
狗被唤到我这,我也挖了一坨蛋糕扔给它。
它舌头刚把蛋糕卷进嘴里,就被发现狗的外婆跺脚撵走了。
我:“……外婆不喜欢狗?”
四眼默默点头:“嗯。她怕染上跳蚤。”
趁四眼不注意,把他的蛋糕花给挖走。
四眼无语的鄙视我:“你真缺德。”
吃喝拉撒,人之大欲。
休息的差不多,我让四眼领我去了趟厕所。
村里的房建得早,那时的生活条件并不具备在自己家里添一个厕所,即使后来房子翻修过一次,因为是联排对门的小房间,没法加盖厕所,所以直到现在大家还是用的公厕。
好些年没上旱厕,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才走到厕门就听到里头一堆苍蝇嗡嗡嗡的。
“你不上?”
四眼支支吾吾:“我等会……”
“咋啦?”我随口问,“有人在旁边拉不出来?”
他站在原地,娇羞地点头承认了。
我:“……行。”
屁股刚蹲下去就听扑通一声。
我还没拉啊??
伸手下去摸了摸裤兜。空的。
新买的小灵通!倒怪有意思,再次抬起头,才发觉窗户外头的天已是红彤彤一片,铁锅炒菜的咣当声和油烟一同飘入房间,啪地把书合上,转头问四眼:“没别的吗?”
他掏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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