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脸遮得严严实实。
胡船长的船可是个大家伙,上下三层仓,从船头走到船尾都要一炷香的时间,工人们穿梭其中搬运着货物,她们一行人则举着夜明珠制成的灯笼,慢悠悠地检阅着商品。
“这些是南边来得丝绸,前面是西域过来的香料,再往前便是北疆发来的牛羊皮料”
“胡船长辛苦了,后面我们会派人过来对帐,这些日子你暂且先在我们定得酒店里稍作休息,好好享受下天门大赛的热闹”
朝羽茉与船长侃侃而谈,一旁的明冷就静静站在表姐身后,不做声也不动地,直到谈话结束准备回去,胡船长都没和东家聊上一句。
坐上回程的马车,朝羽茉开始总结明冷今天的表现:“见到船长,你本该和他互相问好的,另外,在他介绍商货时,作为东家,你要及时回应他的话。这些人未来你要经常与之合作,所以让他们记住你很重要,还有”
“师傅到了。”沉默的明冷突然打断了朝羽茉道。
“什么?”
明冷转着小指上的尾戒,闷闷道:“已经到我的住处了。”
半山腰上的别院里灯火通明,明冷在众仆人地拥簇下进内屋休整。
从下车,换衣,用餐,沐浴,更衣整个流程,共有四十多人服侍,明冷全程只需抬手张嘴便可。等一切都完成后,他才屏退仆从,自己慢腾腾地往后院走去。
离开师傅已经两年,但对他的惧怕却有增无减,明冷的脚步越发缓慢,他踌躇着,不知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师傅。
十一年前,明冷刚满六岁,而他小叔明佐仁的修为刚好突破天坎,成为修仙界里功力最强者,离成仙升天只有一步之差。然而明佐仁发现,自己现在无论如何进补修练,他的功力都如一潭死水般纹丝不动。
为了早日得道升仙,明佐仁决定断绝世俗纷扰,进山专心修练。出发前,他的同胞哥哥,光明派的主教明佑镗,让儿子明冷拜他为师,跟着小叔一起进山闭关。
明佐仁生性冷漠,面对自己年幼的徒弟,除了教习修为外无任何感情交流,他对明冷说得最多的话便是‘闭嘴’,明冷虽饱受孤独与打压,但他不敢跟母父抱怨丝毫,因为所有人都会告诉他,这是为他好要知足。
吱呀~沉重的木门被推开了,大厅里一片昏暗,正前方的帷幕后坐着个熟悉的身影,夜晚的凉风吹过,挟着丝丝缕缕的阴气钻进明冷的鼻孔中。
“不许点灯!”威严的呵斥声阻止了明冷从袖口掏夜明珠的举动。
“过来,我有话要与你讲。”
战战兢兢地跪到帷幕前,明冷直起腰板等待着师傅的吩咐。
“天门开启后,你要替我去昆仑仙境取一仙器。”帷幕后的身影佝偻着躯体,每说一句话,语气里都夹杂着嘶哑的痰音,仿佛一台快要散架的鼓风机,明明脆弱不堪还要喧嚣着自己强大。
明冷忍不住地关心道:“师傅,你近来可好?”在他离开师傅时,明佐仁还是个健壮精神的中年男人,为何仅仅两年时间,师傅就变成这般模样?
黑夜隔着帷幕,让明冷看不清男人的脸,只听他讲:“休要废话,按我说的做,长兄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直通天门后的赛道,你要尽快进里面找到十二仙器里的炽阳木,带回来急用。”
直通天门后的赛道?这不是在给他安排捷径,让他作弊吗?明冷张张嘴刚想反驳,又马上将话吞进了肚子,出来太久,居然会下意识地想反驳师傅,真是大不敬!
明冷低头回道:“是。”
天门大赛照常进行,今日破落帮的人没有赛程,全都守在场子门口摆卖饰品。
昨天她们熬了一个大夜赶制,将买来的珠宝玉石清洗抛光,终于让蒙尘的宝石露出了本身的光彩,再运用灵力给它们打孔穿绳,一条条色彩靓丽,浑然天成的项链便做好了。
当然,破落帮的主打并不是成品的项链手串,而是主推现做现卖的自助模式。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全场二十个珠子十文钱,统统十文钱,随便挑随便选,现场加工自由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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