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和罗京话的陈奎友好不容易因为他们的拉架挣脱一点,看见出手的王钦疑惑地大喊:“王哥你打错人了,是顾栓子这个穷鬼惹的事,那是罗京。”
“老子打的就是罗京!”王钦转头看向他,“还有你,嘴巴是粪坑吧,逼逼逼地只会吐蛆!”
黄玉文在旁边拉顾栓子没拉住,一见王钦也抓着砚台追着罗京跑也拉不住,一撸袖子推开来抓顾栓子的另外一个童生:“王钦我跟你说,这回我也不能跟你爹娘求情了,你就好自为之自求多福吧。”
正追着罗京跑的王钦心头一抖,看罗京跑了赶紧追上去:“为嘛!”
他可怕他爹娘了,黄玉文从小就比他聪明讨人喜欢,每次他挨屁股板子都是黄玉文给他说好话,跟他爹娘解释他干的事儿没那么离谱。
王钦都能想到自己今天回去这一顿是什么样的了。
黄玉文抓起一把毛笔,砸向箍住顾栓子的学子:“我也打架了。”
被两三个八九岁的学子拉住手和肩膀的顾栓子望着因为王钦和黄玉文的加入变得混乱的厢房,眨了眨眼睛。
……
徐夫子面色铁青,望着被自己叫了两个家仆才按住的一屋子的学子,拿着戒尺的手隐隐发抖:“好,好得很!”
“一个两个不听劝告,大闹学堂,我看你们都把学问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下面嘴角破了,额头还磕了一个包的王钦发出疼痛的嘶嘶声,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们的徐夫子。
在他的印象里,徐夫子是再端正不过的读书人,这句狗肚子不知道他从哪里学的,已经是王钦听过的徐夫子说得最不雅的话了。
黄玉文也瞪圆了眼睛,加上圆圆的脸看起来比平日里更显小。
脸上已经浮现好几处淤青,眼睛下方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一道细细的血痕的顾栓子静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看着比他还凄惨的陈奎友和罗京。
被打得最惨的陈奎友很不服气,捂着自己肿得高高的,几乎有两个馒头大的脸道:“夫子,分明就是顾栓子逞凶斗狠,您应该立即把他逐出学堂,否则以后谁还敢来夫子这里念书!”
他对顾栓子不要命的恨心有余悸,说话的时候只敢看着徐夫子,不敢看顾栓子。
而罗京和另外两人也是一样的看法,起身和他说一样的话。
刚刚他们打架的王钦忍不住,张着嘴就要说话,但话还没说出口,徐夫子就拿着戒尺走到陈奎友身边,突然一戒尺打在他的背上:“这就是你读书两年所得,遇事不经求证,恣意解读。”
铁做的戒尺打起人来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叫人听着就疼。
徐夫子气得头顶冒烟,打完他打罗京,然后是顾栓子,王钦,黄玉文……
十个学子都挨了一顿戒尺,徐夫子对顾栓子道:“顾凛跟我来。”
王钦和黄玉文顿时看向顾栓子,顾栓子起身跟着徐夫子走出去。
留在厢房里的九个学子在刚才的打架里分成了两帮,一帮是以罗京为首的,另外几个一个是和罗京同为童生的学子,一个是陈奎友,还有一个家里就跟王家不对付的。
而王钦这边,则是黄玉文,陈幸,梁品秀和另外一个姓余的学子。
黄万文不用说,哥你王钦是邻居,两人虽然大多数时候看着不对付,但也只有黄玉文偶尔劝得住王钦去干缺德事儿。
陈幸梁品秀还有姓余的学子是经常跟在王钦身边的,那天都还去了林真的小食斋,除了陈奎友。
黄玉文揉着自己已经肿了的手腕:“王钦,你那会儿不是还欺负栓子吗,这会儿怎么回事?”
王钦舔了舔被罗京打破的嘴角:“我欺负他是我的事,我就是看不惯一些人的死德行,前脚吃了人家林叔的东西,后脚就在这里说那些话,还不如喂了狗,至少能得两声叫唤摇几下尾巴。”
他这话说得很大声,跟他们一起去了小食斋的陈奎友听得一清二楚。
但是他知道王钦家势大,只是怨毒地咬紧了牙齿,不说一句话。
黄玉文圆圆的脸上也是差不多的脸色,他看向窗子外边:“也不知道夫子要怎么做。”
徐夫子年龄不大,才三十来岁,因为是文弱书生,身形比常年为了生计奔波的男性要纤瘦一些,穿一身褐色的长袍,很有夫子的模样。
他坐到椅子上,望着因为打架衣服头发都散乱的顾栓子:“你家中之事镇上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我亦有所耳闻,对此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徐有达好诗文,不喜交际,但是家里的老母妻子时常在镇上买些针线米菜,听了新鲜事儿回来便会跟他说。
而最近几天镇上传得最多的就是林真的那些事,说他被钱家休出门后其实没有和钱景元断了联系,两人藕断丝连。
还把他之后的那门亲事挖出来,说顾大的死蹊跷,怕是钱景元伙同林真为了顾大的银子才害了顾大的性命。这个说法流传得不广,毕竟钱家偌大的家业,岂是顾大一个乡野汉子可比的,但流言之所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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