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寝食难安的想给大姑娘寻一个勋贵人家将来不受风浪,许是好心办了坏事。可妾也是无心之失啊!”
她抓着李栖筠的袖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李栖筠又想起昨夜,她一副自怨自艾已然尽力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是啊,她一个内宅里的女人能有什么坏心思,无非是天真了些,此事许就是赶巧了一些。
李栖筠心里信了七分。看她哭的可怜,抬起自己簇新的直裰袖子给她擦泪,叹气道:“行了,别哭了,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何知道官场的事情。”
李青溦好整以暇地看着二人,嘴角噙一抹冷笑。
她知道她能说出这么轻巧的话来,也知道她爹爹会轻巧的相信,毕竟一个人装瞎多年,是真的会瞎掉。
小周氏点点头,抬脸先瞥李青溦一眼又拽李栖筠的袖子:“家主,那寒园的事情……”
李栖筠话音一顿,方想起这件事情,转向李青溦:“爹爹听说,前几日定荣公府上的送了请帖过来,是为了上巳节寒园内宴。你和秀秀姊妹两个都到了出阁的年龄,你们都是爹的女儿,手心手背可都是肉,自是要相互提携……”
李青溦坐在一边的桌前,嘴角带笑,她翻看自己的手。一双手在灯火下烤的透明。手心手背都是肉,但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李栖筠的嘴兀自一开一合,小周氏站在一边揩泪。
李青溦眼神往外看,外面玉兰沉沉。
半晌,她笑一声缓缓开腔:“我知道爹爹何意。女儿听爹爹的。”她话音一顿,抬眼越过小周氏,看向李栖筠:“但女儿有事求爹爹,后日女儿想去上清寺为娘亲进香祈福,爹爹那日整好休沐,便陪女儿一起去吧。”
李栖筠皱了下眉,一旁的小周氏已经忙不迭的应下了。
李栖筠走后,李青溦靠在靠垫上,瞧着建盏里的残茶饮了一口。再好的茶凉了,回味起来也是又苦又涩的味道。
绮晴才外面进来,劝道:“冷茶伤胃,姑娘别喝了。”
李青溦应一声,走到窗前。小翠正在窗前的笼子里打盹,看见她扑腾着翅膀吱了一声。
李青溦卷起竹篾窗户将茶泼到了外头,站了片刻又把建盏也掷了出去。
一大早的绮晴推开窗子,外面天色郁郁。
梳妆婆子赵嬷嬷正用了桂花清油给李青溦通发,不由夸赞:“姑娘的头发可真好,黑沉沉得像缎子。跟县主一样呢,那时候县主未出阁,我给她盘头,若是发髻简单了连簪子都挂不住呢!”
李青溦轻笑一声。
赵嬷嬷手灵巧麻利,给李青溦梳完发髻,又配上一套东珠木兰纹雕花玉头面。最后给她挑了身粉白折枝梅花纹样缎面的圆领对襟褂子,又搭了件丁香色的披风。
…
李青溦带着几个家仆在正门的影壁前等李栖筠出门。等了小一个时辰李栖筠还是没有出来。
李青溦黑玉般的发都泛起了潮气。她抬头打量天色,已经是巳时了。
绮晴打量青白的天色,道:“家主许是睡过了也未可知。不若叫个人去问问。”
李青溦摇摇头。亲自往北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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