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昨晚是一个穿西装帅哥送你来的。”
何安慈顿了顿,猜到护士说的人是汪野,“那他人呢?”
小护士替他重新调整好歪掉的输液针,“送你过来之后就走了。”
何安慈眼里黯了下去,手背上的凉意仿佛蔓延到了身上。
护士走了之后,何安慈躺回病床上,双目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汪野连陪他都不愿意,看来是真的很讨厌他吧。
何安慈记起六年前那一晚,他半夜突然发起高烧,还是汪野起床倒水喝发现的,连夜飙车把他送到了医院。
何安慈醒过来之后,被汪野紧紧抱进怀里,声音带着颤,“你吓死我了。”
那是何安慈第一次见到汪野这么慌张的样子,好像害怕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似的。
汪野捏着何安慈的肩膀,眼睛红得骇人,“以后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知道没有?”
那次何安慈住了一个星期的院,汪野就在医院里照顾了他一个星期,衣食住行都是汪野亲力亲为。
可是现在他生病了,汪野连留下来陪他都不愿意。
何安慈闭上眼睛,睫毛随着急促起来的呼吸微微颤抖。
也许是生病之后太过虚弱,何安慈迷迷糊糊又陷入昏迷,不一会儿功夫又睡了过去。
何安慈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他和汪野,还有汪东朔,他们的人声就像走马灯闪过,长得就像经历了一整个人生。
何安慈一觉睡到晚上,没过多久,一个陌生男人来了病房。
何安慈记得这个人,是汪野的司机,昨天还送他们两人去了会场。
司机朝何安慈点了下头,“何先生,我是来给你送饭的。”
何安慈环顾四周,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忍不住问:“汪野呢?他没来吗?”
司机说:“汪总很忙,在公司里开会,没时间过来。”
何安慈脸上难掩失落,他明明早就猜到了答案,还是忍不住抱着一丝希望。
何安慈垂着眼皮,声音沙哑,“我知道了,谢谢。”
司机放下饭之后就走了,何安慈看着面前的饭盒,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他却没有半点胃口。
何安慈躺到病床上,蜷缩起来的身体只占了很小一块地方,望着外面的风景发呆。
接下来的几天,汪野都没有出现过,每天只有司机给何安慈送一日三餐。
这天何安慈正在吃饭,病房门忽然从外面打开。
他以为是医生来查房,抬头望去,进来的人是汪野。
何安慈呼吸一紧,双手不自觉握紧筷子。
汪野来看他了?
这个想法在脑袋里跃出,何安慈脸上流露出一丝惊喜,然而当看见汪野身后的人时,他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夏温从汪野身后露出个脑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小嫂子。”
这三个字顿时让何安慈白了脸。
夏温好像没有察觉似的,把手里的果篮放在柜子上,他坐到病床上,打量着何安慈的脸色,担忧地说:“小嫂子,你好点了吗?”
看着眼前的人,何安慈总有种想要逃避的感觉。
也许因为夏温现在是汪野的男朋友的原因。
何安慈眼睛干涩到疼痛,他努力稳着情绪,哑声说:“你怎么来了?”
夏温脸上写满了关心,“我听汪哥说你生病了,所以特意过来看你,你没事吧?”
说着夏温看向身后的汪野,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汪哥也真是的,嫂子生病了也不告诉我,还是我去家里没看你,问了司机才知道的。”
“我想过来看望你,汪哥还不愿意,还是我硬拉上他,他才勉强过来的。”
何安慈垂下眼睛,失神地盯着身下的床单。
原来是因为夏温,汪野才会来医院。
“小嫂子?”
听到夏温的呼唤声,何安慈回过神,夏温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何安慈努力压下心口密密麻麻的刺痛,勉强挤出一抹笑,“我没事,谢谢你过来探望我。”
夏温笑着说:“你别这么客气,我们也算是一家人。”
何安慈心口被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着,想笑却怎么都扯不动嘴角。
“不过你好好的怎么生病了啊?”夏温关心道:“是不是因为汪大哥去世了,你伤心过度才会这样?”
何安慈表情闪过一抹慌乱,下意识看向汪野。
汪野眼眸冷了几分,透出很深的嘲讽的意味。
何安慈脑袋里一阵尖锐的疼痛,脱口说:“不是,只是这段时间有点累。”
夏温叹气道:“小嫂子,你不用不好意思,我都明白的。”
“但是大哥已经去世了,你就算再伤心,也要保重身体,不然大哥在天上知道了,也会不安心的。”
何安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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