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弗罗多只是看了一眼,就被那可怕的场景吓到了。只见骑马的是些体型高大的人,似乎猫着腰坐在鞍上,全身裹在一件带兜帽的大黑斗篷里,只露出底下一双靴子踏在高高的马镫上。他们是纳兹古尔(戒灵),游走于生死、阴影之中的怪物。他们受索伦所驱,前来霍比特人的故乡搜寻他的戒指。弗罗多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从这些黑骑士的身上传来。他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忍不住瑟瑟发抖。
这惊动了这些以恐惧为食的黑骑士,领头的那名骑士骤然拉停胯下坐骑,空洞的脸部望向了弗罗多的方向。弗罗多的心脏骤然被某种力量紧紧的攥住了。他惊恐的张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为首的黑骑士驭马走到树下,就在跟弗罗多持平时停了下来。马上的人影纹丝不动地坐着,垂着头,仿佛在聆听。从兜帽下传来一种声音,就像有人在吸鼻子,想嗅出某种难以捉摸的气味。弗罗多连气都不敢出,脸色憋得通红。他仿佛听到有人下马了,这加剧了他的恐惧。弗罗多只觉得周围的黯影一下子涌了过来,把他压得喘不过气。就在这时。“嘿嘿咚!欢乐咚!敲响叮叮咚!响叮咚!跳叮咚!柳树倒叮咚!汤姆砰!开心砰!邦巴迪尔砰!”一个歌词胡拼乱造、随心所欲、毫无意义的古怪歌声响起,打破了这阴森的氛围。这些黑骑士立即回转身体,发出了嘶哑尖锐的叫声。弗罗多只觉得脑袋被塞进了无数的尖针,又胀又疼。他抱住头,可怜的在地上打着滚。唯一庆幸的是,他没有发出声响,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而且,黑骑士们这会儿也顾不得他了,他们所有人抽出腰间黑色的长剑,盯着他们来时的路,如临大敌。此前下马的那名黑骑士甚至急匆匆的登上坐骑,不安的转着圈子。而在一长串胡言乱语(或者说听着像胡言乱语)的歌词后,一个嘹亮又清晰的声音骤然扬起,唱出了这样一首歌:“嘿嘿咚!欢乐咚!微风轻轻吹,小鸟轻轻飞,太阳西沉啦,夜影来临啦,远来的客人,家门为你开!这里有美味的食物,可口的酒水,只有一条,夏尔的大地,不迎黑色人!这是汤姆·邦巴迪尔与银白君王的约定。”然后一道明亮的光猛然从东边绽放,把林尾地到林木厅的这段小路照得如同白昼!光中有一个人影,他很矮,但又很高。他就像一名神祇,矗立在道路尽头。黑骑士被这代表了希望的光刺痛了双眼,他们黑洞洞的面部处发出了极为刺耳的尖叫,似乎在惧怕,又仿佛在愤怒。弗罗多只觉得脑袋差点没裂开。为首的黑骑士尝试发出一枚爆裂的火球,但却被光中的人影挥手打散。“走开。”人影说,他的声音不再欢快,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轰鸣,就像是天边的雷霆:“黑暗的爪牙!这里不欢迎你们!永远离开,不准再回来。”黑骑士们大为震惊。他们黑暗的力量在光中人影这里几乎没有威力,而他们背后的主子也确实没料到,北方居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于是,四名黑骑士调转马匹,狼狈的向北逃窜了。当阴影彻底离去,光中的那个人影才现出真身。那是一个敦实的老头儿,他戴着一顶高高的破旧帽子,上面插着一根长长的蓝羽毛。粗壮的腿上穿着鲜黄色的大靴子,身上是一件蓝外套,留着长长的棕胡子。眼睛又蓝又亮,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却皱堆着上百道笑纹。神秘人正是汤姆·邦巴迪尔。他走到弗罗多藏身的地方,弯下身子,打量着弗罗多,蓝色的眼睛里露出好奇与担心。“唔,一个霍比特人。”说着他将手放到弗罗多的额头上,低声的念叨了几句隐涩难懂的咒语。弗罗多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老头儿的手传来,头痛欲裂顿时好了许多。他从地上爬起来,对汤姆·邦巴迪尔深深的鞠了一躬:“感谢您的援救,我差点以为我就要死啦!”汤姆·邦巴迪尔立即笑了起来。他喜欢礼貌的人。“你是谁?我是说:在这种时候跑到野外,可不明智,霍比特人,你是迷路了吗?”弗罗多这才直起身,只见他的脸色依旧很白,不过精神已经比此前好多了:“我是弗罗多·巴金斯,我住在霍比屯。如果你听说过那,那你一定知道,我们那都是些善良又好客的人。至于我。”他叹气:“只是一个因为某个可笑的原因,赌气跑出家门,结果差点丢掉小命的白痴笨蛋可怜虫罢了。”汤姆·邦巴迪尔更加欢乐了,他说:“遇上黑骑士确实很倒霉,但现在好了,你安全了。那些邪恶的爪牙被汤姆赶跑了。希望他们不会再在夏尔停留。不过,说实话,我怀疑这点。”汤姆叹气。听到那些怪物居然还可能滞留野外不走,弗罗多又惊又怕。“他们是什么?”他问。“还有,您是谁?”汤姆·邦巴迪尔发出了一阵响亮的笑声,他把帽子拿下来,眨了眨又蓝又亮的眼睛,说:“正如你所见,我是汤姆·邦巴迪尔。也许你听过我的名字,也许没有,但我就是我,我就是汤姆·邦巴迪尔。”弗罗多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个名字在霍比特人的传说中确实有所提及,传闻他是老林子的主人,雄鹿地那边的人有时候会在老林子附近见过他,但弗罗多一直以为那只是传说。“至于那些骑马的家伙。”汤姆·邦巴迪尔看了他一眼,说:“只是一些邪恶的家伙罢了。他们受命前来北方寻找一样东西,也许你见过。但那些不重要了,现在你更需要暖和的壁炉与可口的食物,他们的尖叫是死灵的嘶吼,虽然被驱散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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