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我初上战场毫无经验,险些死在敌人的长枪下,危急关头师父舍命救了我。临死之前他将夭夭托付给我,求我娶她。”
“夭夭跟着师父戍守边关,家中再无亲人可依靠,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不得不娶。”周靖棠沉叹一声,在谢斓清身旁站定。
谢斓清一脸惊诧,没曾想其中会有这般缘由。
救命之恩,临终托孤,他确实别无选择。
但那两个孩子,可没人能逼他生。
沉吟片刻,谢斓清问:“你打算给她什么名份?”
他说娶妻,又唤她夫人,究竟是何意?
听谢斓清提起这事,周靖棠沉默良久方道:“夭夭她是将军嫡女,于我又有恩,且为我生了两个孩子,不好以妾室的身份辱没,我想立她为平妻。”
“不好辱没她,公爷便来辱没我吗?就因我是商贾之女身份低微,便可随意折辱?”谢斓清气的脸都红了,胸口起伏不定。
她一介富商之女,嫁入公府确属高攀,但那也是公府主动求娶。
再则,当年她嫁入公府时,公府落败的几乎在上京站不住脚,全靠她丰厚的嫁妆供养方得以维持表面尊荣。
如今他荣归回府,便要卸磨杀驴,委实欺人太甚!
“我并无折辱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给夭夭一个体面的身份,往后公府依然由你掌家,什么都不会变。”周靖棠耐着性子同她解释。
那她的体面呢?谁来给?
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谢斓清冷着脸道:“若我不同意呢?”
平妻
她凭什么不同意?
当年娶她,他便是一百个不情愿。如今回府,难道还要看她脸色过日子不成!
周靖棠甩袖,失去了耐心:“此事我己拿定主意,进宫面圣时会上禀圣上。”
“公爷既不给我留半点脸面,何不给我一纸休书干净利落。”谢斓清转过脸,心寒如冰。
一府二妻,她必定沦为上京笑柄。
这些年她因出身低微,每每参宴都被高门贵女们冷落嘲讽。周靖棠此举无异于带头作践她,往后她还有何颜面见人。
“你威胁我?”周靖棠面上浮起薄怒。
“公爷想多了,我只是想给自己留点体面。”谢斓清看着竹林中的飞鸟,突然就不想困在这高墙大院里了。
她想家了,想外面的天地了。
没出阁前,爹娘对她管束并不严,她时常都能上街出游。
可自从嫁进公府,便要守颇多规矩,她再也没像以前那般肆意过。
“不可理喻。”见谢斓清执拗的很,周靖棠拂袖走了。
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夫人。”丫鬟知桦端着茶水点心进屋。
方才她们上楼时,碰见公爷一脸怒容离去,丫鬟心中很是担忧:“公爷此次带着功绩归来,圣上必会大赏,公府从此兴盛起来,夫人与公爷这般针锋相对,往后日子恐不好过。”
自古女子以夫为天,得罪了夫君便失去了倚仗,在这府里怕是艰难。
“咱们夫人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难道你还想让夫人忍气吞声,委屈求全不成?便是那般日子就能好过了?”知桦不忿的替谢斓清鸣不平。
她的话提醒了谢斓清。
“那就让公爷明白,过日子靠的是银钱,不是功勋爵位。”谢斓清眸光坚定,心中己有打算。
揽云院,周靖棠安顿好叶夭夭母子三人,便进宫面圣了。
不出所料,皇帝对他大为赞赏,不仅封他为忠武将军,还赏赐了黄金千两,良田百亩,珠宝器物十箱。
“爱卿戍边六年辛苦了,除了这些可还想要什么赏赐?”御座上的皇帝和颜悦色的问。
周靖棠有勇有谋,骁勇善战,是难得的将才,他甚是器重。
听到皇帝的话,周靖棠一怔:“臣确有一事想求圣上恩典。”
“哦,何事?”皇帝饶有兴趣的问。
周靖棠如实禀明缘由。
皇帝听后抚着龙椅叹息:“程将军为国捐躯,其情可悯,准了。”
拿着圣旨回府时,周靖棠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谢斓清那张委屈的小脸。
罢了,此事的确是他对不住她,是以他吩咐下人:“将圣上赏赐之物送一半到听竹楼给夫人。”
周母听到这个消息,叫了周靖棠去说话。
“母亲。”周靖棠一身疲惫。
周母心疼的让他坐下,命人奉上茶水后道:“母亲叫你来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母亲请说。”
“平妻之事你己求得圣旨母亲便不多说什么,但谢斓清那边你须得好生安抚。这些年公府全靠她,往后……也得靠她,你可明白。”周母语重心长。
谢斓清嫁入公府时陪嫁了一百多间铺子,皆是上京旺铺日进斗金,公府能过的光鲜全倚仗她。
“我明白。”想到自己堂堂一介男儿,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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