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一场主仆情深啊。要是你家夫人去见了阎王,你也要跟着去么?”
床边两人皆是一震,晏瑾偏头看过去,站在门边夜色中的,正是晚宴上才见过面的凤衡。他本来就爱穿玄衣,此时隐在黑夜的阴翳里,整个人都模糊不清。
凤衡闲庭信步般踱步到床前,脸上拢了烛火暖色的光,抬指勾起引弦的下巴,缓缓漾开一抹笑,“煽动夫人逃跑,你好大的胆子。”
引弦吓得跌坐在地上,慌张失措看着晏瑾,张了张嘴却不敢说话。
凤衡手指上沾了点泪,他啧了一声,拿出帕子将那点水痕擦干净,对守在门口的暗卫道,“这个贱仆胆敢在夫人耳边教唆,让他好生长长记性。拖下去打,”
他将帕子扔了,扭头盯着晏瑾,一字一句道,“打到他断气为止。”
三名侍卫进来将引弦拖出去,晏瑾坐起身要去拦人,脚还没沾到地板,就被凤衡抓了手腕扔回床上。
晏瑾想起对方才是能主宰引弦生死的人,跪坐在床上道,“我没有走,引弦他只是不想看我受委屈,你要把我赏给谁都听你的,能不能留他一命?”
凤衡挑起他耳朵后面一缕长发,捏在手里摩挲,哼笑道,“那个贱仆不想让你受委屈,言外之意,我让你受委屈了?”
晏瑾不想触怒他,或许此时应该对他说没有委屈。但对方将他当成一个物件,说送人就送人,这还是几个时辰前刚发生的事。晏瑾心里不是没有怨恨,违心的话他说不出口。
凤衡知晓晏瑾性子记仇,看他闭口不言,分明就是心里记恨上了。但凤衡就喜欢干火上浇油的事,晏瑾生气,他偏要继续逗弄人,“你这么在意他,那个叫引弦的,你不会也勾搭上了吧?让我算一算,前前后后,应该有四个男人睡过你了?”
他等着晏瑾给出反应,实际上,平时晏瑾太乖顺,他甚至有点期待对方暴怒起来是什么样子。
晏瑾默默听他说完,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只是嘲讽地扯了下嘴角,迎上他的视线,“是啊,马上就要有第五个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前四个里面,别人都操的我欲仙欲死,只有你,在床上的技术是最差的。”
凤衡率先出言轻侮他,但晏瑾破罐子破摔,反倒让凤衡生出一股无名怒火。
他抓着人的领子将人提到面前,“你还要不要脸?”
晏瑾在心里拿定主意,此时被凤衡怒目而视,也不像以前那样害怕了,他讽刺道,“这话不是你想听到的么?我还以为,你就喜欢数我有几个男人。对了,”
他学凤衡的样子,从容地露出一抹讥笑,“还不知道,这个耶律格床上功夫怎么样,不过不用着急,应该很快就能见识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将我送给他,明天,还是后天?或者,等他给柳瑶调配出解药之后?”
耶律格一事,凤衡早有打算,本来想压着消息吓一吓晏瑾,此时被晏瑾盯着,他心底没来由的有点慌。
他皱眉将脱离自己控制的情绪按回去,纡尊降贵解释道,“我不会让耶律格将你带走,但他提了条件,要和你完婚后再调配解药。我赐了他一座宅子,半月后你们成婚,你在他身边待一段时间,等他配出解药,我会命人解决他。”
晏瑾安静地听着,这段话关乎他的来去,然而操纵者只有凤衡。他像个无关紧要的人,旁观对方关于他的安排,没人过问他心里愿不愿意、有没有委屈。
事实上除了凤衡筹划好的路,他没资格做别的选择。
等对方说完,晏瑾淡淡嗯了一下,问他,“在他身边待一段时间,是要待多久?”
凤衡垂眸,“等他调配出柳瑶的解药为止。”
晏瑾道,“若是他吊着你,故意花上一年两年呢?”
凤衡低头凑近,拇指抚摸他的唇瓣,“你忍一忍。”
“……”
晏瑾任由他触碰,视线落入那双让人捉摸不透的眸子,这眸子漂亮的像瀚海,也可怕得像能吞噬一切的深渊。
他轻轻地笑起来,笑得有些可怜,“你想救柳瑶,为什么要我去忍啊?我不想为了柳瑶忍,更不想为了你忍。这世上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你凤衡,偏偏要反复作践我?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能告诉我么?”
凤衡睨着他,姿态冷漠,对他的控诉恍若未闻,“你没得选。”
晏瑾拍开他的手,用的力气很大,整了整被捏乱的领口,“我有得选。”
他不欲再与对方说话,掀开被子要躺进去。凤衡握住他的肩将他掰过来,“说清楚,你要选什么?”
他挥手推开那人,往大床里面缩去,现在被凤衡触碰一下,都会让他觉得恶心。
凤衡看到他脸上的厌恶,转了一下被拍红的手腕,脱了靴子,上床将他抓过来扯开衣裳。
晏瑾身上只有一件里衣,对方轻而易举给他扒了下来,还要再去脱他的裤子。
晏瑾抗拒极了,一脚蹬在他胸口,扬手落下,几年来头一回打了凤衡一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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