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余颂不说话了,也不动,就这么跟人僵持着。
大概过了几分钟,萨杰提着一袋干果走进来,当他看见两个木头人对坐,不由得笑着问了句:“你俩干什么呢?”
或许是看见熟悉的面孔,余颂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他赶紧说:“萨杰,我的手机不见了,你知道在哪吗?”
萨杰随意地说:“你先等会儿。”
他不等余颂接话,张口便是一串流利的地方语,面前的男人皱了皱眉,似是不满地回复了几句什么。萨杰倒是心情很好,说话一句接着一句,男人最后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冲余颂所在的位置歪了歪头。
萨杰笑容满面,搬了个凳子坐人对面,关切道:“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余颂点了点头,张嘴:“我的行李”
“休息好了,等会儿我就带你看看房子,毕竟你以后就在这住了。西部跟你家很不一样,有什么不习惯就尽管说。”
没理会余颂不安的表情,萨杰接着说,“这是我大哥那森,他的汉语不太好,但日常交流勉强够用。二哥今天去外地参加朋友的聚会,估计晚上才会回来,你见到他之后,喊他洛桑就行。”
他交代了一大串,过量的信息让余颂当下懵了几秒,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说什么?”
萨杰的笑容依旧明朗:“原来次仁没告诉你,他把你卖给我们了。”
他的声音明明还是像初遇时那么温暖,然而当这句话落进耳朵时,余颂却止不住浑身打了个抖。像有桶冰冷刺骨的水将他从头浇到脚底。
余颂的声音变得破碎,只能颤抖着嘴唇不可思议地喃喃道:“不可能,这是违法的。”
萨杰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爸欠了一堆债务,当时求我放过他,拿着照片说可以把他儿子赔给我们。在你昏睡的这段时间,我大哥亲手牵了五只牦牛给他,你的身份证和行李已经全被他带走了。”
这句话的内在语是,不管违不违法,他现在孤苦伶仃在陌生的地方,就算他想跑,也没有地方可以跑。
脑海里闪过新闻报道里的事实,类似被拐卖进大山的男男女女,或者旅游后杳无音讯在当地结婚生子的大学生无数警醒大多是预防,却没有告诉他们当危险真正到来时该如何做。
因为只要进去了,就几乎再也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余颂手脚发冷,他像溺水的人找到救命稻草般拉住萨杰的袖子,他不停告诫自己要冷静,试图商量道:“次仁欠了你们多少钱?我,我帮他还,连本带息还给你们,你们让我回去好不好?我才考上大学,我以后能赚很多钱的。”
萨杰包住了他的手,拇指压过柔软的掌心,似笑非笑:“你觉得我们缺钱吗?”
余颂瞪大了眼睛。
他的手指止不住发抖,却仍不肯放弃:“我留在这帮不上你们什么忙的,你们留我下来还多一张嘴吃饭萨杰,我们不是朋友吗?”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恳求了,但萨杰的回答却给了他当头一棒:“我们不是朋友,你是我们的小妻子。”
妻子?
之前听到的模糊不清的话语逐渐清晰,萨杰望向他的目光原来不只是友好,还有深层的情欲色彩。姆姆被他念得柔软又绵长,原因是他早就知道余颂会成为他的老婆。
余颂整个后背被冷汗浸湿,明知故问却还怀揣着一丝希望:“什么叫你们的妻子?”
“兄弟间共娶一位妻子在我们这边是很平常的事,”萨杰平静地说,“等你生了孩子,管大哥喊大爸,管我和二哥喊小爸。”
萨杰把这种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条框理念讲得清楚,同时余颂也明白,他们是这些规则的利益者,从出生便在环境文化的熏陶下长大,他作为外来人,是不可能让他们理解自己的。
和平方式寻求理解是不可能了,余颂实在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骂道:“你们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萨杰被他的脏话惊到,却看着余颂的怒容却只觉得可爱,心中半点气没生,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森听得蹙起眉,对弟弟叽里咕噜讲了一堆,萨杰应了几句,随后便把余颂往自己怀里拉。
余颂拼命反抗起来,人到生死关头会爆发出力量,倒真让他把萨杰的手挣脱开。只是没跑几步远,原本要离开的那森一把将他扯住,轻轻松松扛米似的把他扛上了肩膀。
按住后腰的手像块硬铁,任凭余颂怎么扑腾也没法撼动其分毫。萨杰从口袋里抽出一段粗绳,熟练地将余颂的手脚捆紧。
余颂没了反抗力气,被反绑双手丢进房间,他摔进松软的床垫,四周除了洁白的墙壁外什么也没有。萨杰说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再来叫他,随后便关上了门。
脚步声逐渐远去,余颂缩着身体,扭动关节想要坐起来,然而不比他手腕细多少的绳索实在太结实,余颂的腕子都被磨出血来,却仍只能维持趴在床上的姿势。
他从没这么深刻的感觉到自己原来真是一条砧板上的鱼,唯一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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