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卖出去,这世上少了他这个人,就跟沙漠丢了粒沙,没有谁会在乎余颂是谁,又去了哪里。
封闭的房间象征着他未来的生活。放弃梦想,做陌生人的妻子,被迫生下他不想生的孩子他明明从小到大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为什么老天要对他如此不公平?而真正的恶人却还能逍遥法外,过得幸福又自在?
余颂终于无法再假装坚强。他后悔只身一人来到遥远的西部,更后悔听信了次仁的假话,再不济在他遇见萨杰时,早就应该掉头就走。
心脏一阵阵闷疼,余颂将整张脸埋进床垫,终于忍不住呜呜哭了出来。
泪水打湿床单,呼吸也变得黏腻,余颂哭得呼吸困难,太阳穴一抽一抽,不知不觉累得睡着了。
等他被空荡的胃袋刺激到醒来,房间门已经被打开,他的手脚也都轻松了。余颂抖着胳膊支撑起半身,看见那森正搬了张矮桌放他跟前,细心地给他搅粥。
当对方挖了一勺喂他嘴边时,余颂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张嘴吃了进去。
当热呼呼的糖稀顺着喉咙流下,余颂已经红肿的双眼又湿润起来,他吸了吸鼻子,豆大的滚圆泪珠粘住睫毛,落进碗里。
那森捏着瓷勺子,他看着白嫩的少年任由眼泪不断滑落,由于没吃什么东西,身体也不舒服,所以脸颊没什么血色,唯独嘴唇红得很。
他放下碗,用手指捻过少年脸上的泪。余颂抬起脸看他,这时他才注意到,原来那森的眼睛带着淡淡的墨色,让人想到落在瓦片上的青苔。
“别哭。“
那森轻声说,他垂下眼眸,注视着那两片柔软的唇咽下口水。
余颂心情低落,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身体健康才是一切的基础条件,可他实在是吃不下更多东西了,最后也只勉强吃了小半碗。
那森不勉强他,默默收了桌椅去洗碗,房门没关,余颂猜想他们肯定把家门锁起来了,所以不怕他逃跑。
但提前了解房间构造对他有好处,未来也好从长计划逃走。于是余颂强行打起精神,他离开房间,越过走廊和前厅,看见木制阶梯延伸往下,旁边是种满植物的阳台,五颜六色的花开了一片,还有不少余颂没见过的盆栽。
只是现在他没什么心情欣赏绿植,余颂走下楼梯,耳边响起了一首节奏舒缓的民歌。前院的落地窗面向东方,这套房大约坐落在很高的地方,低头能俯瞰小山般排列整齐的屋顶,再将视线投向远处的高点,通白的庙宫与背后的山岗融为一体。
萨杰正在切水果,他脱了民族服饰,穿了一件薄薄的羊毛衫。他身侧站着的男人比他要高些,身上套了件黑色围裙,左手捏着一支画笔,耳垂处扣着长长的耳链。
余颂猜他就是洛桑。夏苏家的三兄弟的五官其实有不少相似之处,可是仔细看又有些不同:那森的眉毛是最浓的,萨杰有一双看了就让人心生好感的笑眼,而洛桑的五官则显得更温润,皮肤比两人要白些,动作也更秀气。
洛桑转头看见余颂,嘴角翘出个梨涡,语气很柔和:“身体好些了吗?”
余颂没什么好脸色,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洛桑像根本不在乎余颂的敌意,打完招呼后就开始忙自己的事,给手里的一块画板填涂上色。萨杰倒是很热情地端着果盘靠近人,笑嘻嘻地说:“我大哥说你晚饭吃得还没五岁小孩吃的多呢,难怪你这么瘦。”
他一边说,一边又要去摸他手腕。余颂往后退了几步,眼神警惕盯着他,萨杰举起双手,投降般也跟着后撤半步。
“别像盯仇人一眼看我嘛,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你的手腕还是我趁你睡着给你涂的药呢。”
余颂淡淡地刺他:“你不绑我就不会受伤了。”
萨杰笑了一声,对余颂这副不配合的样子很是受用,大方地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圈,故意调戏道:“你是在撒娇吗?”
真够不要脸的。
余颂又难堪又气愤,握紧拳头恨不得直接挥人脸上。结果萨杰反而兴致更高,迎着敌意朝余颂靠近,他的表情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兴味,稍不注意就会烧成欲望。
余颂有些害怕了,便往后躲,很快就被逼到了墙根。
萨杰懒洋洋地撑开一边手臂压在余颂头顶,另一只手则扶在人腰旁。余颂无处可去,只能伸手推着对方的胸膛,心想他要是再敢往前一点,他就要用额头顶破萨杰的两颗门牙不可。
被胁迫的可怜小兽身体僵硬,眼神却还是活的,又黑又亮。萨杰心里的折磨欲在不停翻腾,他想现在就把余颂的衣服撕开,让人在羞耻中暴露出身体皮肤,接着曲起膝盖在人腹部顶出一块青疤,待少年失去力气时,萨杰就会把他背朝自己按在墙面,不管不顾地直接将性器塞进去。
他那么娇气,肯定会发出啼血般的尖叫,胃里翻滚着吐出几口喝下去的水,泪眼朦胧地求饶,双腿打颤到无法直立,整个人可怜又色情。
萨杰的小腹发热,看着余颂一只手就能捏把住的颈脖,突然低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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