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走进天上天,一直走到贵宾厢房。只见厢房内坐着一个俏丽的女子,她一见有人进来,娇躯一闪,就欲进入后厢躲避。“香菱,快来见过宝兄弟,自家人讲那么多礼数干嘛?”薛蟠见宝玉带着金钏儿,他自不愿让宝玉以为他“小家子气”宝玉听闻“香菱”两字,不由得心中一跳,脑中迅速转动:对了,她不就是那个自幼被拐,后来被卖入薛家,成为薛蟠侍妾的“甄英莲”吗?“见过宝二爷!”轻柔的话语唤醒沉思中的宝玉,只见双十年华的香菱矮身一礼。虽然香菱见过宝玉一、两面,但却从未与他真正接触过,此刻在薛蟠的命令下,只得强忍着羞涩,玉脸微红地拜见宝玉。宝玉凝神一看,觉得果然名不虚传,香菱那细滑红润的肌肤如玉石般光泽流转,略显清瘦的面容上,一双美眸黑漆明亮,一抹淡淡的轻愁隐约可见。目光如炬的宝玉急忙拱手还礼,见香菱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怨怼,聪明的他隐约猜到对方心思,不由得语带歉意,真诚地说道:“都是我不好,累着姐姐了!”薛蟠粗人一个,丝毫不明白宝玉话中的意思,问道:“兄弟,你说什么话,让她拜见一下为什么会累?”灵慧的香菱自幼饱经磨难,但也让她阅历大增,微一细想,就明白宝玉话中所指,不由得内心感慨万千:宝二爷竟然如此通情达理、体贴入微,鸳鸯她们怎么说他是一个草包?假宝玉挺直腰身,意念一动,对金钏儿道:“钏儿,你陪姐姐四处走走,我要与蟠大哥吃酒聊天,不喜欢有人打扰。”金钏儿也是聪慧伶俐的丫头,主动握住香菱的手,两女并肩走出厢房。临走之际,香菱忍不住感激地多看宝玉一眼。“兄弟,今日你我不醉不归!来,干杯!”薛蟠哪里有心思管香菱在想什么,拖着宝玉就走向酒桌。当日落西山、红霞满天时,宝玉与薛蟠都喝得有八、九分醉意。结帐时,宝玉一伸大手,语气很坚定地道:“蟠大哥,这儿是金陵,我是东道主,你一定要让我付帐,不然我不交你这朋友。”“好,好兄弟!”薛蟠对宝玉的豪情欢喜无比,一只手撑着酒桌,另一只手指着宝玉,道:“错错啦,他们以前对你的评价都错啦,好兄弟!”虽然宝玉慷慨激昂,但金钏儿看过帐单后,玉脸却迅速发白,走到宝玉的面前,小声说道:“二爷,咱们带的银子不够。”“啊!什么?不是刚领月钱吗?”宝玉不是没有听清楚金钏儿说的话,而是不敢置信,因为他可是荣国府的宝二爷,怎么会没有银子付帐?金钏儿又小声说了一遍,末了,有点埋怨地道:“你的月钱都是袭人在保管,再说,就算全在你身上,也不够这顿酒钱,这里可是金陵最贵的天上天。”“那你立刻回府去帐房取钱。”“我的二爷,临时取钱要很多人同意,你以为我是管事的琏二奶奶呀!”“这”宝玉的脸胀得通红,尴尬之色比酒劲厉害多了。薛蟠听到宝玉与金钏儿的对话,哈哈一笑,走上前来,道:“兄弟,你的情大哥领了,你的情形我也知道,这顿就让大哥付帐吧,薛家对外的营生可是大哥我负责。”宝玉的脸色再次通红,他喜欢豪爽,但没有豪爽的本钱又怎么能豪爽呢?薛蟠随手扔出一大叠银票,随即与宝玉脚步飘浮地行出天上天,而金钏儿与香菱则担忧地紧跟在他们身后,就生怕他们跌倒。“兄弟,我今日太高兴了。”分别之际,薛蟠亲热地拍着宝玉的肩膀,大笑道:“我还怕你不来,所以没有邀请其他朋友。改日我将其他兄弟都邀来,咱们再热闹、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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