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辞并没什么错漏,屋内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指证白天雄的东西,紧接着赶到的白天武也不好就此作出判断,只好宣布将此事暂且搁置,等过后冯破到了再一并处理。白若兰虽然不忿,也只能压下怒气。可眼见着亲哥哥在鬼门关口走了一遭的白天猛却说什么也按捺不住,一声怒吼,竟一掌拍向白天雄胸前。白天雄面色一沉,横臂一封,双掌相交,他坐在椅上纹丝不动,反将白天猛震出四五步远,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他双目半眯,缓缓道:“五弟,你可莫要忘了,我要是想杀四弟,根本用不到阴阳透骨钉。”双目如电在屋中一扫,他紧跟着厉声道:“我不管想杀你们哪个,都不用靠那什么阴阳透骨钉!我久未出手,你们是不是都不记得了?”屋内一片默然,白天猛挣扎两下,竟被方才那一掌震得撑不起身,唔的一声闷哼,唇角垂下一道血丝,满面萎靡。白天武上前一步,淡淡道:“二哥,这两天发生的事实在过于蹊跷,人心浮动也是理所当然,你休要动气,事情必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白家此时,一定有人在暗处捣鬼。你若受了委屈,三弟先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可若这事最后真与你有关,我豁出这条命,也要与你分个高下。”白天雄冷冷道:“随时恭候。我还真想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你的剑法长进了多少。”本以为有十足把握的追捕,最后就此不欢而散。白若兰心思已彻底乱成一团,走在路上,忍不住喃喃说道:“小星,难道我真错怪了二伯?看他那副样子,实在不像是在扯谎啊。”南宫星柔声道:“兰姑娘,真正会扯谎的人,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叫人看破。”“对了,你在旁边找到什么了没?”毕竟是一条人命,南宫星只得道:“没什么,只有个瘦瘦小小的妇人,早早睡下了。弄得我颇为尴尬。”白若兰抿了抿嘴,小声道:“那个茗香夫人挺可怜的,大伯十天半月也不去那边住上一次,也不肯派个丫头伺候,独个住着那么个不吉利的屋子,不早点睡下,也够害怕的。”“不吉利?”南宫星略感好奇,问道。白若兰叹了口气,轻声道:“被白若麟害了的那个大伯的小妾,就是在那间屋子里悬梁自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怨鬼作祟,跟着为此自尽的,都吊死在了那间屋子里。”“白思梅也是?”白若兰点了点头“思梅姐姐去得最晚,从她自尽之后,那间屋子就被封了。直到大伯新娶了一房小妾,把新失宠的那个挤的没了住处,就硬是给安排到那破屋子里去了。其实”她踌躇了一下,低声道“叔叔伯伯里头,包括我爹在内,就只有二伯对小妾也比较上心。跟了二伯的女人,过的才算是有点福气。”这话南宫星不好去接,白若兰身为女子,自然会对此有所感慨,可江湖上自小习武的粗人们,能有几个对小妾也一般的温柔怜惜?不过是图个香暖冷被,软玉承阳罢了。比起这个,他倒是对刚才白天雄露的那一手武功更加在意,道:“对了,我原本听说,你二伯的武功虽然是五兄弟中最高的,但也没有高出其他人太多,刚才看来,好象并非如此啊。”白若兰眉心微锁,道:“我爹他们又不是成天在一起比试,上次切磋都是好几年前了,兴许那时候二伯并没认真吧。”说话间已到了之前落脚的大屋,南宫星本想查看一下方才大搜魂针究竟是从何处打来,无奈天色太暗多有不便,只好暂且作罢。回去不久,便到了休息的时辰,唐昕依旧陪着这些白家少女,南宫星却不能再留,告辞之后,匆匆走向白若兰为他安排的客房。那里离崔冰的住处并不太远,但天色已晚,就算想去摸摸她的小脸,亲亲她的小嘴,也已不是时候,南宫星叹了口气,孤枕独眠了一阵子,身上还颇有些难过。要是崔冰有一身通识人心的本领,偷偷摸到他房中等着,就真是再好不过。动了这个念头,南宫星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两声,崔冰要真有这种敏锐,也不会被他哄着留在这里担惊受怕了。这庄里女子倒是着实不少,可惜能慰他寂寞的,暂且还一个都没有。被纷至沓来的事端拖住不得脱身,搞得他心底也渐渐烦躁起来。屋内黑漆漆的,想必丫鬟收拾好床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就连灯烛也给熄了。
他推门进去,伸腰舒了舒筋骨,将门闩随手架上。哪知道咔哒一声响过,屋内竟紧接着响起一个女子话音,软糯酥甜,说不出的娇柔动听“星少爷,你可回来了,妾身等的腰都酸了。”南宫星眉头一皱,借着月光摸到桌上火石,点燃了灯烛,才沉声道:“茗香夫人,你这会儿可不应该在这儿啊。白大爷就在别庄住着,被他知道你夜里不在闺房,岂不要命?”茗香的语气没了先前的惶急,而是透着浓浓闺怨“他嫌我住的地方晦气,几个月也不会去一次,去得时候还都是白天。能发现我不在的,怕是只有那些游魂野鬼吧。”南宫星心中飞快思量,抬手推开屏风,果然端端正正坐在他床边的,正是不久前才被他撞破奸情的茗香。娶妻娶贤,纳妾纳色,白家大户出身,看来并未忘记这个道理。来此之前,茗香显然精心梳洗妆点了一番,乌发如云高高挽起,斜斜插着一柄鎏金步摇,饱满光洁的额心缀了一点朱赤,眉画精细,眼抹朦胧,颊泛彩霞,唇莹海棠,全没了此前涕泪纵横的狼狈,方寸之间,百媚流转。大概是过来的时候不愿引人注目,她身边放着一件灰黑披风,身上穿的也是颇为朴素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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