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被师父夸奖的有些羞赧,盘算着还未见到的人,不由得问道:“我六叔可在?陆姐姐可在?”这两个问题,令阿硕和许招娣对视了一眼,笑道:“大帅去了京口支援樊二爷,姑娘在府上等着你和白大哥。”白束并未遗漏她们两个人的表情,垂眸想着心事。马车快速通过了城门向藩王府疾驰而去。陆南星早命人将桌子上摆满了小七爱吃的饴糖点心和水果,又准备了酪浆,当她见到走时还是小个子的瘦瘦小小的小屁孩,现如今竟然成了小大人那般,随着白束有板有眼地向她行礼时,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你们两个如今怎得这般生分,快坐下。”白束在这段时日里,与她相隔南北,虽未相见,却从属下口中得知了她所经历的一切。在得知她中了蛊毒的同时,已知萧祈安以血为引转危为安。在不知多少个夜深人静之时,他总在一遍遍告诉自己,守护并非只是陪在她的身旁。他发誓,要将所有危险来到她面前之前绝杀。即便与她是上下级关系,但他仍旧忍不住将目光定在她的脸上,发觉她瘦了许多,目光之中也不似以往闪耀着希冀的光芒,而好似背负着许多无法描述的压力。“少主,可安好?”阿硕听到这声‘少主’,好似包含了许多心事,不由得看向仍作文士打扮的他,仍旧白衣落拓,犹如清风朗月。陆南星感受到他短短问候中发自内心的惦念,她也以甜甜一笑回应道:“白大哥放心,我已痊愈。你这段时日只命属下告知你在大都,别的一概不提,我却能明白你的深意。”她调皮地眨了眨眼,指着面前的一块芙蓉糕,“若我猜对了,你把这份点心全吃了,如何?”小七吃的嘴里都塞满了,听闻陆姐姐要与师父打赌,欢喜地连忙灌了一杯茶水,身子犹如扭糖般晃着白束的手臂,口齿不清地嚷嚷,“师父快些同意。”白束看着这一桌子的笑容,明知这是少主为他下的套,故意轻轻颔首,装作你猜不出来的表情,“若少主猜错,那将如何?”陆南星指着桌上的果酒,“若我输了,就将这一壶酒喝光。”为表诚意,她伸手就去拿,却被同时伸手的白束抢先握住了酒壶,“少主病愈不久,不能饮酒。”两个人的手叠在一起,陆南星迅速离开,笑道:“也对,我稳赢的比拼,怕是没机会喝。”见众人一副等着听她的表情,立刻端坐清了清嗓音,“白大哥呀,是遥想到日后大帅登基后,是要回到大都称帝,提前在京城帮我相看宅子,要提前买一处上朝最短,宅子最大风景最好的地界,大家每人一个院落,是也不是?”小七抢先说道:“不对!”白束见她故意说错,急忙将酒壶放在左手,“少主时间无二的聪慧,却故意猜错,那就罚少主为属下的书房写一幅字。”
陆南星说好,“你随我来。”许招娣与阿硕默契地拉住也想起身的小七,一人一边又帮他拿了很多点心。这厢陆南星将白束请进书房,径直问道:“白大哥可是有了萧祈晏的行踪?”白束拱手:“正如少主所料,萧祈晏如今摇身一变,成为南大王阿布罕的军师。属下暗自排查了金庭上下的官员,甚至将平民区也暗查了一遍,这才顺藤摸瓜发现他易了容。不过,属下暗中摸排也算没白费功夫。皇帝沉迷丹药和方术,被所谓的国师迷惑,传言国师念咒语,天兵天将便能下凡将所有起义军消灭殆尽。朝廷在京的官员纷纷响应,只有八大王力荐将国师正法,却被皇帝申斥。”他无不担忧地说出自己的推算,“照这样演变,怕是若皇帝下旨收回南大王的兵权之日,就是他起兵篡位之时。”陆南星哂笑道:“难怪大帅迅速搬师,原是咱们可做壁上观。现今大好的时机便是处理徐吴联军,朝廷那边自顾不暇,暂且盯紧,尤其是萧祈晏的动向,则代表了南大王下一步的计划。”白束说是,“属下见少主一面,将七哥送回来,完成了这两件事后也要迅速回京。”陆南星颔首,“白大哥,你多保重。方才我说的大宅子也是要买的,别忘了把你和阿硕招娣小慈各自的小院也算进去。”白束看着她坦然的笑容,刚要说话,就听到门口的传信官说有要紧军报。陆南星道了句“且慢。”制止他离开,将人唤了进来。“陆将军,大帅指令,明日一早将破云号开至京口。”“大帅未提由我亲自带队?”传信官坚定地拱手回道:“并无,令有指派的人手。”陆南星不由得问,“京口那边战况如何?”传信官迟疑了下,还是说了实情,“据卑职所知,徐海之前被大帅将了一军后气怒不已,如今更是建造了大船舰据说上下三层的那种,载着家小和百官,空国而来,势必要与大帅拼个你死我活。”“知道了。”陆南星又命道:“既然破云号前去支援, 命人连夜将粮饷和金疮药麻布等食物药材,以及御寒的衣物运上船,以备不时之需。”示意阿硕将其带走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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